写点东西。

AO3:cyancrow

【名柯/秀阵秀】病名为爱

*赤井秀一×松田阵平,CP向无差

黑松Amaretto,红赤Rye

*“每个CP都应该有的梗!”之花吐症(但好像又有哪里不对

*题目很怪但点明主旨!

以及别名是《Heart in my hand!酒厂恋爱物语~真假之间~③》

*在忙到飞起的间隙码完了,许愿一下评论(理直气壮.jpg

 

 

*******

 

 

曼陀罗。蓝色的。

松田阵平接住半开的花朵,看都没看一眼,随手丢在桌上。第一次见到这种颜色在现实里罕见的花朵时,他还有兴趣仔细研究一番,但时间一长,再新奇的玩意见多了也就习惯了。

“哎呀,”柔和的女声故作讶异,“真是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呢,阿玛雷托。”

“少说废话,贝尔摩德。”万众瞩目的大明星就坐在他桌边,而卷毛的青年甚至懒得在墨镜下面抬起眼皮,“来找我是有什么事?如果还是之前那样无理取闹的要求就别提了,我才不会给你做那种东西。”

“真的?”贝尔摩德反问道,“但我这次带来的消息可是很珍贵的呢,也许等下你就会收回那句话了。” 

松田挑起眉毛。金发的女人笑起来,美艳的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兴味:“很快就会来日本了哦……‘他’。” 她说着,伸手点了点被丢到桌边的曼陀罗,纤长的、染着鲜红甲油的指甲随着加深的力道在柔嫩的花瓣上印出凹痕。

松田移过目光,盯着从花瓣里渗出的汁液沉默不语。这副模样稍稍娱乐了贝尔摩德,让她兴致勃勃地又往前踩了一步:“诈情骗爱……原来你一直是这么看黑麦的吗,杏仁酒?像个被抛弃的小狗狗?”

“谢谢你的消息,”乌鸦军团首屈一指的武器大师依然没抬头,但放缓的语速和压低的声音都彰显出本人此刻着实不够愉快的心情,“现在,滚出我的工作室吧,大明星。”

“如你所愿,亲爱的阿玛雷托。”贝尔摩德不慌不忙地把花推开,施施然起身,“别忘了我的口红枪~”

 

“黑麦”——黑麦威士忌Rye,曾经组织里的顶尖狙击手,晋升速度快到刷新记录,行事果决恶名昭彰,还和辅助人员里最不能惹的装备组头头有那么不清不楚的一腿,是行动组里最有希望干掉琴酒上位的种子选手。

不过早在一年多以前,因同行者埋伏不慎,莱伊作为“FBI卧底赤井秀一”的真实身份暴露、脱离组织,“黑麦威士忌”这个代号也就随着众人的震惊和感叹不复存在了。

 

同一天,“有一腿”的另一位当事人、代号芳津杏仁的松田阵平,在睡前刷牙的时候咳嗽了两声,发现从自己嘴里掉出来了一朵金黄色的小花。

 

*

 

花吐症,顾名思义,是一种会让患者不断吐出花朵的病症,一般是由于患者心怀深厚的思念与爱恋却无法传达而出现;花朵的种类和样貌则会随着病人投射的感情产生变化。

听起来完全就是个违背唯物主义和生物科学的超现实怪谈。

但在无论怎么做检查、从科学到玄学的手段全都试验一遍却依然毫无成效之后,心性坚定如松田阵平也不得不接受了这种离谱的设定;更离谱的点在于,除了松田本人之外的人根本无法认知到“松田阵平吐花”这一事实和过程,并且只有经过他的手才能触碰到那些花朵——贝尔摩德是个例外,但考虑到这个青春永驻的女人身上的秘密着实够多,阿玛雷托决定离她远点——不知道这算不算命运在玩弄他之余残留的些许仁慈。

况且“深厚的、无法传达的思念与爱恋”——别说被委托检查的宫野在查到这一句时神色微妙,哪怕是松田自己也没忍住在心里瞳孔地震:就算那个黑长发绿眼睛的男人确实从脸到活都相当合他心意,他怀抱的感情竟然真的到了这种地步?

 

他的花吐症回答说:是的,你就是这么觉得的。

证据之一是松田从那天起就没有一天不喉咙发痒。花朵像打卡一样每日从不知名的黑洞来造访他的内脏,经过咽喉和口腔被他或完整或破碎地吐出来。

证据之二则是花的种类。仅仅在得知莱伊暴露那天,松田吐出来的花是金黄色的——旋覆花,花语是“别离”——此后的花朵只有那么几种:曼陀罗、蓝绣球、高雪轮,无一例外地象征“欺骗”与“背叛”。

……简直像个惨遭分手的毛头小子,百般控诉也不愿意面对现实。

 

不过说这些也都没用。治愈这怪病的解法唯二:要么他抛弃这份感情,要么赤井来和他两情相悦。

以松田阵平对自己和前男友的了解来看,也许还是他就此病死比较干脆。

 

可怜的病人无情地评价完毕,又扪心自问:自己真有这么……爱他?作为组织成员的阿玛雷托冷酷又傲慢,除了改装武器和安置炸弹之外鲜少露出笑脸,不过面对莱伊时倒还算得上和颜悦色,一些底线以内的事情都予取予求;但莱伊呢?说到底,脱掉这层伪装,松田阵平其实对背后那个真实的赤井秀一一无所知——他怎么想?他爱吗?他快乐吗?这代号准得像个预言,钉死了他从头到脚都是谎话连篇,而这些谎言却是他们之间仅有的铰链般的联系——时至今日还鲜血淋漓地缠绞着他,迫得他喉头灼痛。

想到这,他感到嗓子里配合地冒出一股烧灼的腥甜。卷发的年轻人抬手捂嘴,重重地咳嗽了一阵,再张开手时掌心里已经多出了一朵皱巴巴的花,紫红色,喇叭状,花冠内壁散着零星的斑点。

狐狸手套、死人之钟、毛地黄——

 

你在说什么是“谎言”?

 

*

 

贝尔摩德所言非虚,赤井秀一确实很快就来了日本。银色子弹第一次现身让狙击组减员了个卡尔瓦多斯,第二次照面则让琴酒脸上多了条疤——阿玛雷托跟琴酒的关系委实说不上融洽,松田对于后者的遭遇只会礼貌地表示幸灾乐祸。

 

“但我觉得这还不足以成为你堂而皇之来见我的理由。”

他说。

在深夜孤身前来、站在他的沙发面前的FBI搜查官眨了眨眼,绿眼睛像一阵风拂过之后叶片翻涌的树林。“那再加上没删掉我指纹记录的门锁如何?这么长时间了,你竟然也没想着换一个?”

“我念旧,不可以吗?”鸦群的阿玛雷托厌烦似的闭上眼,又往后靠了靠,“你来做什么,赤井探员?”

“哎,没想到你有这么恋旧啊,”赤井没理他的问题,反而俯下身来,投下的影子幕布一样罩住坐在沙发上的松田,“甚至连敌人的东西也留着吗,阵平?”

 

——最后吐露的名字激怒了被呼唤的人。松田猛地睁眼,此刻本该浸在阴影里的青色虹膜亮得慑人,像择人而噬的猛兽。同一瞬间,赤井感到冰冷的金属触感贴上了他的胸口。

 

“那你呢?我也没想到你还喜欢叫敌人的名字。”

刚才的动作令他们挨得极近。松田的声线像枪口一样冷而硬,让赤井想起所有一切开始之前的芳津杏仁。“你该礼尚往来。”他意有所指地说。

松田根本不吃这套。“关于什么?”他往前递了递枪,把赤井往后推了半寸,“称呼?想让我叫你莱伊?”

赤井笑了一下:“‘谎言’?难道你觉得那些都是吗?”

松田并不意外他敏锐的觉察,却有点意外这份直接;从前黑麦向来是他们之间弯弯绕绕的那个。

几息的沉默被赤井解读为一种确认。“……真伤人啊。我可是认真的。”探员受伤似的皱了皱眉毛,动作上却像看不见能要他命的手枪似的、毫不迟疑地往前了些许,把之前退后的距离补了回去;他微低下头,眼神凝重地盯着另一双深青色,开口时语气认真:

“到我这边来吧,阵平。”

 

松田的脑子里一时间闪过了许多种想法。

比如赤井秀一哪来的自信就这么直接策反他,真以为自己三十来岁了还能顺顺当当地使美人计呢;不过联系一下这家伙国籍在美而且从少年时期就在那待着,说不定能当世界警察的人就是该有这么自信;但是话说回来哪怕去他那边扳倒了组织,自己这种有前科的估计也得坐好几年局子,是不是有点得不偿失啊;咦我怎么就开始考虑跳槽的事了,好像有点不守职业道德,但是组织混着也就那样而且犯罪分子要什么职业道德;说起来赤井看着还挺认真的啊,难不成前面那句也是真话——

思绪一顿。熟悉的烧灼感击中了他。松田迅速转过枪口、改用手腕背面抵着赤井推开,另一只没拿枪的手捂住嘴,下一秒就开始咳得惊天动地。

赤井顺着他的力道往后退了一点,皱起眉,一反常态地没说话。

 

不对劲。松田在呼吸的间隙断断续续地想。

撕裂感和痛感都变强了,这玩意这么长时间都没动静却赶在这时候恶化了?

 

接着,赤井伸出手,掌心轻轻贴到松田脸颊一侧,扶住他的头。片刻之后,松田从咳嗽里停下来,看着赤井捻起从他唇边落下来的花瓣。鬼脸似的花纹里沾着星星点点的血。

赤井也能感知到。松田思索道。是因为他是那个“所爱之人”吗?

“三色堇……有很多种寓意,”赤井说着,把花攥进掌心里,垂下眼看他,“在意大利人看来,它代表着‘思慕’和‘请想念我’。”他把声音放轻了一些,确认似的呼唤起另一个名字:“你有什么想说的吗,阿玛雷托?”

以意大利苦杏酒作代号的人嗤笑一声,放下了未完的思绪、扯紧他的领口,如同扯紧他们之间血肉淋漓的铰链——

然后他们交换了暌违数年的吻。

 

*

 

和赤井所说的合作姑且达成、花吐症也在一瞬的恶化之后偃旗息鼓,松田还没为自己重返唯物主义的人生高兴几天,就被不算太好的消息砸了一脸:代号“基尔”的水无怜奈重返组织,并且顺利击杀了赤井秀一。

这他妈的就有点离谱了。松田冷静地想着,同时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别让没安好心的琴酒更幸灾乐祸。他知道基尔,那女人是个能在受制状态下不透情报、完成反杀的狠角色,但她能杀掉赤井?开什么玩笑。

阿玛雷托表示了怀疑。鉴于他和黑麦数年前那段人尽皆知的关系——这导致芳津杏仁从银色子弹现身至今都被排除在行动之外,现在更是没了亲手报复的机会,他的犯罪分子同僚们对此表示了相当体贴的理解——总而言之,松田拿到了那段赤井被射杀的录像,也找了基尔和她用来杀人的那把枪、在靶场盯着对方打空了两个弹匣,确认连枪带那两发子弹都是真货。

——赤井秀一必死无疑。

阿玛雷托沉默了一夜。第二天早上,组织里最好的武装改造专家确认了“银色子弹”赤井秀一的死亡。

 

——以上是明面文章。

隐情则是松田阵平又开始吐花了。

 

折腾那么一番,他倒是真的发现了一点蛛丝似的证据,但还不足以推翻赤井的死亡:录像里基尔开第二枪的细微弹道差异说明那颗子弹重量不大对、有操作的余地——松田确信只有自己发现了这一点——但市面上的空包弹没有一种能实现这样的效果,他也不能肯定那就不会是实弹;况且肺部受击(至少是个肋骨骨裂)的赤井是怎么在短时间内逃脱爆炸的?就算有基尔(八成也是卧底)掩护,躲过琴酒的监视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。

——他只有隐约的直觉来相信赤井不会这么死去,却没有决定性的证据来证明赤井还活着。也许再也无法传达的情感和念头死灰复燃,又带来了熟悉的折磨。

松田止住咳嗽,把掉落的花瓣拨拉到一起。旧疾复发,花倒是换了新品种,色彩也缤纷起来:虞美人,杜若,白色欧石楠,蓝玫瑰。

 

死别。信任。孤独。奇迹和不可能实现的事。

 

……这什么又生又死的叠加态。狗屁命运怎么还要我对着自己的呕吐物做阅读理解啊。

松田面无表情地想着,把所有的虞美人丢进了垃圾桶。

 

*

 

补充一点,除了在器械方面出类拔萃以外,阿玛雷托同时也是乌鸦军团里脑子最好使的那类人之一;只是这人做事向来直来直去、唯图给自己省事,他的绝大部分同僚和下级都不会明确认识到这一点。

 

不过在该发挥作用的时候确实是好使。

在米花町2丁目21番地附近晃悠三天后,松田阵平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年轻人,一边稍稍有些自得地想道,一边又控制不住地咳嗽起来——这怪病复发之后的进程加快了不少,此刻发作时的疼痛感已经超过了那次深夜会面的时候。

年轻人闻声转头看向他的方向,很快走来扶了一把这个看起来需要帮助的人。松田不动声色地观察他的外表:身形很高,一头留着中分发型的短发,还染成了颇具潮流气息的茶色,戴着眼镜、微眯着眼,长相柔和,看起来有点学生气,年纪可能比松田还小一点。

见他止住咳嗽,年轻人收回了手,表情显出几分担忧:“您看起来不太好,需要帮助吗?”

 

嚯,还会说敬语。

松田在心底嗤笑一声,面上则毫不客气地应下:“十分感谢。”

好心的年轻人一边说着“不必”的客套,一边又伸手来扶他。这次松田没有配合,反客为主地直接把自己的手按进对方的掌心里。

“……哎?”被按住手的人迟疑地看向掌中的东西——乳白色的长圆形花瓣,带着浓烈的香气,“这是……花?”

“晚香玉。”松田说着,盯着对方的脸,感到一种微妙的快意,也许就像这朵花所描述的那样、“危险的浪漫”。

“说起来,介意告诉我你的名字吗?”

 

“啊,当然不介意。”年轻人说着,露出与话语不相符的表情——松田熟练地从里面辨认出了一些挫败感——抬起头看过来。

松田看着这张陌生的脸,镜片后的双眼睁开,露出他熟悉的浓绿,像不久前、也像无数个日夜前那样,注视着另一片深青色。

 

“冲矢昴。这就是我的名字。”

 

 

 

END

 

 

 

*******

 

(写这篇最痛并快乐的部分是查花语……想找点负面意象的,结果铺天盖地的彼岸花黑蔷薇,梦回一些非主流童年.jpg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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